跑团女,谁画的好看我吃谁
雷原神

《Sole(太阳)》(异色亲子分)

“你都是这样勾引别人的吗?小宝贝。”

“不,这招只对你这样的大猎物。”

 

“我终究度过了慢慢黑夜,迎来了黎明,迎来了我的太阳——”

 

“太阳会照亮黑夜,但阳光也会被黑夜淹没的,弗拉……”

 

“你的发色是太阳,你的眸子是大海。”

“你就像刚刚从海平面升起的太阳。”

 

 

“万恶的安德烈,你的花言巧语已经骗不了我了,所以你这个混蛋怎么还不快点从棺材里面起来?”

 

“你的太阳西落了,安德烈。”

 

 

【关键词:黎明,葬礼】

 

 

                        

                   《Sole(太阳)》

(CP:异色亲子分/可能略微开车)

异色设定可能有出入

 

-

 

意大利的夜晚永远也不会无聊。

 

安德烈总是那么觉得——事实上,他在意大利度过了三天的光阴里,他从未感到过枯燥,特别是在夜晚,他那两个精力一辈子都不会耗完的恶友每天晚上都拉着他到酒吧来一番所谓的浪漫。安德烈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好男人——对于没有情人的他,酒吧夜店这种地方都是自己的家常便饭——即使有情人又如何,他的外貌,与身份足以让所有的女人乖乖地给予他愉悦与爽快。而另外两个人似乎对女人的兴趣并没有那么高,特别是那性/冷/淡的法国人。

 

每次的结局都在安德烈的意料之中——他好像永远是他们三个之中的赢家。

 

 

“安德烈,你有兴趣去看日出吗?”

 

自己面前那留着邋遢胡须的金发男子笑着将自己手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一副醉醺醺的样子靠在安德烈结实的背上,手里摇晃着空杯子。酒吧激情的音乐与无时无刻不闪瞎双眼的灯光每刻都刺激着安德烈的神经,他对于弗朗索瓦今天突然的神经质并没有怎么理会,神情淡漠地看着面前借着酒醉有点疯癫的人——虽然他在安德里眼里一直很疯癫:“好了告诉我吧,你今天又要演哪出?”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他离开了安德烈的背部,还带有玩笑的意味地拍了拍他结实的肌肉,“我今天真的只是为了增加情趣,再过不久你就要离开罗马了不是吗——在那个完成以后——哦,在最后几天好好玩玩吧。亲爱的安德烈,你太认真的工作了。”

 

 

“事实证明,我被你们每天晚上拖着来这里,已经很放松了。”他回答。

 

“安德烈。”弗朗索斯在安德烈回答的时间里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了一瓶酒,“你觉得每天晚上玩女人的你真的在休息吗?”

 

安德烈冷哼一声,转过身再也不理睬那个拿着杯子“发疯”的人。坐在他右边的尼古拉斯一言不发,只是闷头喝着啤酒——他一直这样,安德烈已经习惯了。

 

也许再过一会儿就不会那么无聊,他们三个一直坐在吧台的中心处,接受着无数人目光的洗礼,毕竟谁也无法忽略三个帅气的男人——特别是没有伴侣的男人——他们在深夜的酒吧就像是寻求欲望与刺激的恶狼,接受着猎物们的爱慕,每时每刻都有猎物投入他们的怀抱。但是他们永远都不会让那个猎物永远地属于自己。尽管如此,那些猎物依旧寻求着那可怜的,百分之一都不到的希望……

 

毕竟谁都想认识他们。

 

 

今天的时间似乎过得很漫长,时间已经指向了午夜,而他们三个大男人依旧坐在吧台上喝着闷酒。

 

弗朗索瓦不知道已经开了第几瓶红酒,他脸上泛着酒醉的红晕,趴在桌上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但安德烈确定他依旧是清醒的——他撑着脑袋看着对方,似乎是在寻找对方身上可以开玩笑的地方来尝试活跃气氛,他早就不将希望投入在一旁一直沉默寡言的尼古拉斯身上了。

 

正当他数到弗朗索瓦第一百根胡子的时候,酒吧的音乐突然变了调,所有让他烦恼的那五颜六色的灯光瞬间黑暗了下来,全部指向了酒吧的舞台上。但是那五光十色的舞台人只是孤零零地站着一个话筒。安德烈毫无兴趣地看着灯光集聚的舞台,一边的弗朗索瓦依旧趴在桌子上,酒杯跟随着音乐的节拍敲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果然没醉。

 

安德烈对这个小酒吧的节目并没有报以多大的希望,然而无聊至极的现状迫使他继续紧紧盯着舞台不放。

 

在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舞台上终于出现了人影。

 

原本被突如其来表演而停止活动,有些寂静的酒吧瞬间炸开了,嘈杂起来。在一片口哨声,呼喊声中,安德烈看清了原本沉浸在黑暗中人影。灯光随着那人的身躯攀爬而上,勾画出来人纤细的身材,将他原本雪白的肌肤照的更加白皙,金色的发丝服帖地描绘着出少年可爱的脸蛋,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里面写满了不屈与傲慢。

 

简直就是尤物。

 

随着音乐的响起,少年舞动起了身体,那长着一副年轻又可爱的脸蛋上显露着自信的神情,那舞姿透露出一种磨练了几十年的成熟,身体每一处的摆动,旋转都完美的与音乐的节拍旋律吻合。在摆动的过程中时不时露出在衣摆下他那性感的身体,整个舞蹈透露着一股禁欲的气息,再加上少年如天使一样的面容,那两种气质以完美的黄金比例融合在一起,丝毫不会觉得不协调。

 

安德烈舔舐着干涸的嘴唇,那股欲望仿佛要冲破他的身体。

 

“哎?安德烈?”弗朗索瓦看见安德烈看得如痴如醉的样子有些惊讶,他伸出手想要唤回他的理智,手却被狠狠压制在桌上。安德烈多年的锻炼让他的力气变得很大,弗朗索瓦被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折磨得说话也断断续续:“安……德……烈,先放开……”

 

当安德烈再次恢复理智的时候已经是音乐停止,少年摆了最后一个Pose之后。黑暗再次吞噬了舞台,遮住了那人的身影。他放开了弗朗索瓦的手,后者则心疼地抚摸着涨红的手腕,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开口:“哇哦,你都看呆了,是什么魔力让你都沉溺于他?”然而在他看着安德烈的双眸的那一刻,他收起了开玩笑的语气——他明白,那是安德烈看见猎物兴奋,充满着欲望的双眸。

 

弗朗索瓦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安德烈这样是眼神了。

 

他笑了笑:“安德烈,凭你,还有什么抓不住的猎物?”

 

-

 

弗拉维奥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顶。

 

因为家中的开销,他不得不寻求了一份暂时的打工工作,他凭借那天生的长相与唯一擅长的舞技折服了一所小酒吧的主人,很快获得了领舞的工作——实际上他折服过很多很多的人,这个酒吧在他眼中就是大西洋中的一滴水滴而已——弗拉维奥的舞技确实让人着迷,自从这位大明星的到来,这个本无名的小酒吧一夜成名,并且获得了无数的客人,包括许许多多身份显赫的贵人。

 

有人希望弗拉维奥离开这破旧的小酒吧,前往更大的舞台,但这个在所有人看来高傲的的家伙拒绝了所有的邀请。

 

 

结束了今晚的表演,他褪去看似沉重的衣服,换上那百年不变的蓝色围巾与白色风衣,以及遮蔽面容的墨镜。

 

在今天表演的时候,弗拉维奥一直有着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舞台下有着一双灼热的目光紧紧凝视着自己——那是野兽凝视着猎物,充满着欲望的目光——他感到浑身的不适,险些慌乱了正在跳舞的步伐。即使弗拉维奥有着多么丰富的社交经验,他也依旧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青年。

 

弗拉维奥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衣着,拒绝了几个前来搭讪的人,想要快点离开这个让他不爽的酒吧。他很成功地走过了马路,将酒吧远远甩到身后——弗拉维奥在思考他需不需要换份工作,来摆脱一些烦人的家伙。

 

 

黑夜的罗马街头充满着魅力,这一片片灯光璀璨的街景让弗拉维奥永远也不会看腻。

 

他是如此热爱这片城市,即使没有一处是他的容身之地。

 

他转过无数街角,与灯火擦肩而过,转入一片被黑暗笼罩的小巷——穿过这片小巷便是他居住的地方——与城市的繁华相背的地方。就在那一刻,一双猩红色的眸子映入了眼帘——他停下步伐,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因为那双眼睛正是之前在台下看着自己的猛兽之眼。

 

对方在他有动作前先开口了:“您是否有兴趣和我欣赏这座城市美丽的夜景?美丽的小金丝雀。”

 

弗拉维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于这样老套的搭讪方式他感到好笑,他看见了对方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身体随着自己的笑声颤动了一下。并没有把这种搭讪当回事——或者说已经习惯了——他开始思考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回绝对方,即使他明白对方是个野兽。正当弗拉维奥思考的时候,一辆汽车分快地从他身后飞驰而过,那一瞬的车灯把黑暗的小巷照的通亮。他的视野终于射入了光芒,让搭讪者的面貌显露出来。

 

——瞳孔因为惊讶而猛的缩小。

 

弗拉维奥看清了安德烈的面貌后,他觉得自己幸运极了——他露出像孩童得到玩具一般都微笑,捏了捏自己被灯光照得发亮的金色发丝,他改变了主意,并且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很乐意,先生。”

 

-

 

『致我可爱又可恨的弟弟:

 

我简直不想告诉你, 我陷入了一个大麻烦。

                                                弗拉维奥 』

 

-

 

“所以你很成功的约上了那个可爱的小金丝雀?哦,你必须要感谢我给你的计划和资料,否则你不会成功——嗯……你什么时候把那小可爱叫过来和我们一起玩玩?”

 

“弗朗索瓦,我真想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他猛地灌了一口喝的快腻了的红酒——多半是弗朗索瓦带来的,他喝了很久很久,却依旧觉得弗朗索瓦的酒棒极了。

 

为什么那么好喝的酒灌不醉面前的那个人?

 

“不要这样,安德烈。”他继续说道,“你不能重色轻友啊。再说你把那么个小可爱也多亏哥哥的情报。”

 

安德烈干脆偏过头不理会他——这个情况好像几天前刚刚发生过——就在认识弗拉维奥之前。

其实他偏过头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厌恶那个烦人的家伙,更加重要的是那个天使就在不远处的吧台另一边。弗拉维奥似乎注意到了安德烈热情的目光,他摘下墨镜以便让对方更清楚地与自己进行眼神交流,微微颔首,轻轻抿了抿嘴唇,向安德烈展现了一个同样热情的笑容,同时眼神微微撇了撇一边的弗朗索瓦,似乎在暗示什么……

 

 

安德烈没有告诉他的恶友们弗拉维奥就在那里。

 

在弗朗索瓦疑惑地眼神下他站起身,向着弗拉维奥的方向走去:“今晚我累了,先走了。”

 

这样应酬一般的话语自然骗不了社交高手弗朗索瓦,正当后者想要进一步调侃安德烈的时候,却发现他早已消失在酒吧的人海之中,被留下独自一人的弗朗索瓦苦笑一声。

哦,应该是他和弗拉维奥早已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

 

 

安德烈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弗拉维奥慢慢地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不禁露出笑意:“你都是这样勾引别人的吗?小宝贝。”

 

 

在意/大/利的夜色里,外面的灯火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弗拉维奥照的通亮。白色的衬衫渐渐从肩膀滑落下来,露出他那纤细,看似还未发育成熟的身躯。安德烈紧紧看着对方,眼神一刻也不想离开——不仅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是享受,更由于他害怕这个漂亮的金丝雀会在自己不注意的情况下,展开翅膀飞离自己。他听见安德烈的问题后并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将衬衫脱完以后才缓缓回过头,然后走向躺在床上的安德烈,并坐在他的身上,伸出手慢慢接近那快要觉醒的猛兽。

 

“不,这招只对你这样的大猎物。”他回答。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刹那间,他们两个的位子就进行了互换——安德烈猛地将弗拉维奥扑倒在床上,几乎快的让弗拉维奥措手不及,安德烈的双手紧紧捏着他的手腕,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下,力气大的可以感觉到疼痛。

 

“你真的是太狡猾了……”安德烈的声音显得有些干涸,又充满了情/欲。

 

弗拉维奥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看见安德烈已经俯下身子,开始舔舐他胸前诱人的红樱,并且不断啃食着他的身体,想要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身下的人十分配合他的动作,只是因为疼痛而轻微的挣扎。

 

他乖巧地就像是被囚禁在牢笼里面的金丝雀一般。

 

弗拉维奥知道,黑夜正长。

 

-

 

当安德烈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本该在旁边熟睡的弗拉维奥——这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但是他马上停住了,因为弗拉维奥正好好地站在那巨大的落地窗旁边,在向远处眺望,他顺着弗拉维奥的视线望去,正撞上外面的黎明。

 

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被染红的云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天空依旧镶嵌着几颗残星,宣告着刚刚过去的黑夜。大地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道路上依旧有着几盏微亮的灯光,却早已被黎明的光芒吞噬。黎明的光芒穿透玻璃的障碍射入房间,照耀在弗拉维奥的身上。

 

安德烈此刻看见了——那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阳光。

-

『致我在外面逍遥的哥哥:

我要说的都和你说过了,祝你好运。

                                         你可爱的弟弟  』

-

 

   弗拉维奥一直觉得安德烈是一个疯子。

   要不是因为他,他们两个也不会大半夜到他公寓的屋顶上等着吹冷风。

   他不知道应该把自己当眼神放在哪里,一会儿漫无目的地看了看满天的繁星,又一会儿看了看下面因为高度差而缩成一个个点的马路。大概是因为地球引力——这有什么关系,只是借口罢了——他的眼睛最后还是回到了安德烈身上。那个家伙正坐在楼顶的最中央数着星星——就像数弗拉索瓦的胡子一样——一副白痴的样子。

   弗拉维奥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做的——他不想数星星——于是他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安德烈与他的对话。

   在熟悉的酒吧里面,安德烈一副兴奋地样子告诉他他明天就要离开了回马德里了——那时候弗拉维奥真的开始相信他真的就是一个疯子——随后他邀请弗拉维奥到自己公寓的楼顶上来。

   他恍然明白安德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他要回去了。

   这样似乎他就没有理由拒绝他的邀请了。

   充满心机的家伙。

 

“我们究竟要干什么?你个混蛋?”与安德烈混熟的弗拉维奥渐渐地开始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样子,这个金丝雀真的不是什么天使——应该是一个小恶魔——他有些自大,有严重的洁癖,讨厌战争,还时不时说些脏话。但这些缺点并没有让安德烈避而远之,而是在他看来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加可爱。

“哦,我没有告诉你吗?”他看了看价值不菲的手表,“还有半小时就是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了,你知道吗,弗朗索瓦告诉我今天的黎明会特别漂亮。”

“这就是你把我半夜叫起来的原因?”

安德烈点点头。

这应该是安德烈平生第一次采纳弗朗索瓦的意见——他不相信这一天的黎明与平时有什么不相同,但是他真的无法忘却站在黎明中的弗拉维奥。

那是在他漫漫长夜中,迎来的第一缕阳光……

“你明天就要回去了?”

 

“是的,我做完生意我就要回去了。不得不说,罗/马真的是一个美丽至极的城市,不管是黑夜还是白天,不管是……”

 

“好了别像女人一样开始念叨了。”弗拉维奥大声打断安德烈的话,继续坐在他身边不说话,刚刚的喝止似乎是把话题打断了,这使得他们之间只有缄默,现在能做的,也许只能默默等待黎明的到来——然后迎来安德列的离开。安德烈并不奢求弗拉维奥可以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毕竟他是意/大/利/人。

 

他再度开口:“如果我回去了,弗拉,你还会记得我吗?”

 

“当然。”弗拉维奥低着头小声回答,他像是正在思考什么,刘海挡住他的神情,让安德烈捉摸不透,“话说,安德烈,你还没告诉我全名吧?如果哪天我去西/班/牙找你,全世界都叫安德烈怎么办?”

 

安德烈轻笑:“确实是这样呢……因为我的名字真的是太长了,所以一般都不告诉别人的。”

 

“不过,就算我不说,弗拉维奥也应该知道的吧?”

 

“…………”

 

弗拉维奥被安德烈的话语说的沉默了许久,安德烈依旧笑得看着他。

 

“原来你知道了啊。”弗拉维奥耸了耸肩,一副失败了的样子——但是在恍惚间,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可怕起来。就如同天使的翅膀被折断,而身后渐渐显露出原本隐藏已久的恶魔之翼一般。而 安德烈的笑容依旧没有减少一分一毫,而就在下一秒,他瞬间站起往身边一侧,躲过了弗拉维奥的第一发子弹。弗拉维奥微微咋舌,将枪再次对准安德烈的脑门——意料之中,安德烈十分坦然,并没有一点点躲闪的意思。

 

他的手依旧插在口袋里:“你还是太年轻了,瓦尔加斯家族第一少爷——弗拉维奥·瓦尔加斯。”

 

“不愧是如同传闻一样老奸巨猾,安德烈·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你如果不想头被打爆的话,最好乖乖地不要动——”弗拉维奥看见对方淡定的样子有些心神不定,拿着枪的手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安德烈似乎注意到了对方的小动作,嘴角微微勾起——即使是一少爷又怎么样,依旧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

 

是的,他对这个家族熟悉极了。

他下地狱,也不会忘记瓦尔加斯这个姓氏。

 

 

弗拉维奥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安德烈面对死亡还会那样的淡定。他知道他是卡里埃多家族的Boss,那又如何——人类总是惧怕死亡的,特别是这种无人可以实施救援的场合。他拿着枪的手不断在颤抖——他想要阻止,想要去扣动扳机,却没有办法办到。

 

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会开枪的。”安德烈对望着自己,眼睛里面的自以为是——在弗拉维奥眼里——就快要溢出来一样。

 

弗拉维奥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镇定,即使他的颤抖将他的心理暴露无遗。在这种时候,一丝一毫的动作都是致命的:“你为什么会那么认为呢?”。

 

 

但安德烈的下一句让他彻底放弃了挣扎。

 

 

“因为你爱我,弗拉。”

 

 

“不——!不会的!”弗拉维奥突然尖叫起来,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夜空,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碎掉了——因为安德烈那鬼话——他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即使枪依旧对着安德烈,视野却再也无法直视对方——他自己清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完全看透了他的心思,完完全全。

 

就在不知不觉中,绛紫色侵染了天际,曙光揭去黑夜神秘的面纱。天空的夜色渐渐地被鱼肚白所吞噬,就像这场演出的序幕的黑色帘子渐渐被打开一样。

 

我们终究度过了漫漫长夜,迎来了黎明。

 

安德烈张开双臂,就在弗拉维奥的眼皮下慢慢踱步到了楼顶的边缘——弗拉维奥并没有开枪,他知道,再过不久,自己那杀人嗜血的弟弟就会到来。他曾经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承诺过,他会亲手结果安德烈。

 

“结果你还是爱上了他。”

他轻轻对自己呢喃。

 

 

“我亲爱的弗拉维奥!”他彻底站在了楼台的边缘,张开双臂,就像是准备起飞的雄鹰。安德烈再次叫到了对方的名字。后者则缓缓抬起头,许久才对上安德烈翠绿色的瞳孔——弗拉维奥的眸子噙满了泪水。

 

“太阳会照亮黑夜,但阳光也会被黑夜淹没的,弗拉……”

 

“请不要再让阳光照耀到我的身上。”

 

 

 

在弗拉维奥惊讶地目光下,他的身体开始往后倾倒——弗拉维奥的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他扔下枪,拼命的伸出手,想要拉住那遥不可及的安德烈的身体——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弗拉维奥眼前早已经被泪水打的模糊,在隐约之间,他只看见安德烈的身体逐渐与血红色的黎明互相融合,最终消失在了红如血的黎明之下……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抽空了一般,一下子瘫软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久久无法动弹。

 

 

“你的太阳西落了……安德烈。”

 

-

 

『致弗拉维奥:

 

其实,我早就在认识你的第二天就得知了你的身份。

 

你看起来是如此的年轻,长着一副如同天使的容貌——更重要的是,你那时还是一个小小酒吧的领舞,大概平常人根本看不出你是那强大瓦尔加斯家族的一少爷。然而我却一眼看出了你的不正常,于是拜托弗朗索瓦他们家族强大的情报线来调查你。

 

我不仅了解了你的身份,更知晓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极度讨厌战争,讨厌黑社会里面的尔虞我诈,讨厌卢西安诺——瓦尔加斯二少爷,也就是你的弟弟——他比你更加有天赋,所以你离开了家族,试图脱离他们,变成普通人一样的生活——所以我才认为你太天真了——你的血液里面流淌着那属于那黑手党教父老瓦尔加斯的血液,那血液中早已充满了黑暗。

 

即使如此,我也曾经相信过你。希望你可以脱离瓦尔加斯家族,和我在一起。

 

因为你就像太阳。

 

我无法忘记你站在黎明下的身影,初生的太阳将你笼罩,包裹起来——弗拉,你美丽的都夺走了那属于真正阳光的灿烂。

 

你的发色是太阳,你的眸子是大海。

你就像刚刚从海平面升起的太阳。

 

Eres mi sol

(你就是我的太阳)

但我知道,我永远也无法拥有你。

                                              一个淹没在黑夜中的人』

 

-

 

安德烈的葬礼是在西/班/牙一个宏伟的教堂里面举办的。

 

“愿这位卡里埃多家族伟大的领导人在天堂可以得到永恒的安详。”

 

弗拉维奥带着白色的兜帽和平时一样的墨镜,藏起自己显眼的金色发丝与一根翘起的头发。努力将自己隐藏在教堂的角落处,与悲痛哭泣的人们远远地隔离开来——他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作为亲手杀死安德烈的罪魁祸首,他不应该在这里参加他的葬礼。他原本应该被这里所有的人唾弃,然而现在他却出现在这里,然而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仅仅因为安德烈隐瞒了事实——卡里埃多家族公开安德烈的死因,竟然是他自己跳楼自杀。

 

或许没有人会质疑这份报道的真实性,因为没有人看见他拿着枪对准他最爱之人的脑门。

 

唯一知道真相的,也可能只有他那两位挚爱的恶友——弗朗索瓦和尼古拉斯站在最前排——他们与安德烈为数不多的家人并排而站。

 

弗拉维奥内心的罪恶依旧不断地提醒自己他根本不应该站在这里,他想要离开,脚却像钉了钉子一样无法动弹。周围那宾客们做作的哭泣声——黑手党之间从不存在着所谓的情义——无不都在喻势着这位卡里埃多家族伟大领导人的离世对他们来说是多么天大的一件好事。

 

 

他就这样蹲在那片阴影下,试图将一切的声音排除在外。

 

蓦然教堂的大门打开了,一些壮士的人们抬着一个棺材慢慢走入教堂。弗拉维奥的目光一眼便看见了躺在里面的安德烈——那不知道被扑了多少层白粉而显得极度惨白的脸——因为从高空坠落,就连他的尸体脑部都有些变形,即使被无数百花所遮掩住,他那伤痕依旧是那么的明显。

 

弗拉维奥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安详的安德烈。

 

 

就在棺材被放在教堂中央的那一霎,分布在四周的乐队开始演凑起了悲伤的音乐,伴随着里面哭喊,和主持人的祈祷词,人们一个一个地走上前去献花。

 

弗拉维奥对于死亡这个词语并不敏感,作为杀人不眨眼的瓦尔加斯家族的孩子,他见证过死亡远远超过了他人——但是“葬礼”对他来说,就不一样了。

迄今为止,他的生命中只参加过两场葬礼。

 

第一场是他们的爷爷的葬礼。

而第二场,便是这里。

 

『致万恶的安德烈:

 

      你这个狡猾的混蛋。

      你的花言巧语已经再也骗不了我了?所以——

 

      你怎么还不从这个该死的棺材里面起来?

                                        

                                                  弗拉维奥       』

 

-

意大利的黎明总是如此的迷人。

 

清晨,白蒙蒙一片,似薄纱的雾气笼罩着田野,将大自然的宝物——阳光四散在番茄田地翠绿的叶子上。带有露水的叶片折射出金色的光芒,嫩红色的番茄还未成熟,就像在田地里面忙碌着的少年一样清纯。少年带着草帽,身上穿着这个小镇一样朴实的装束,手上不停地忙着农活,熟练至极——仿佛这种事情重复了上完遍一样的多——时不时抬头看看阳光来确认时间,擦一把汗便继续工作。

 

 

“喂——请问城镇的医院怎么走?”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忙碌,他摘下草帽以便看清问问题人的样貌,顺势露出自己那如同阳光一般耀眼的金色秀发。   

 

“继续顺着小路,然后到头右拐,先生。”他回答,看见来人赶着一头牛突然笑了笑,“你是否要买一筐番茄呢?”

 “当然,我可是最喜欢番茄呢。”

 

他迅速挑了几个红润成熟的番茄塞到那人的手里:“拿好。”

后者却将几个番茄扔在了一旁的篮筐里面:“不。”他的上半身透过并不高的篱笆,轻轻咬了咬对方的耳朵,“我要这个脸红的小番茄。”

 

“几年不见你还是这样狡猾,安德烈。”

“你也是,弗拉。”他拥抱住了对方。

-

『致亲爱的弗拉维奥:

     弗朗索瓦说的很对。

     我看见那个黎明了——就像你一样漂亮。

                                                 安德烈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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